苏妄言林晚照(又名忘情川引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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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妄言林晚照(又名忘情川引)
作者:受伤的阿龙
类别:古言
状态:连载中
更新:2025-07-19 17:36
评分:9.2分
点击:8285
编辑:夕渊

苏妄言林晚照(又名忘情川引)(苏妄言,林晚照)为受伤的阿龙创作的小说作品。讲述了: 暮春的风裹着忘川河独有的腥甜水汽,将苏妄言玄色的衣摆吹得猎猎作响。他站在河畔,望着河心那片终年不散的...

第2章_苏妄言林晚照(又名忘情川引)_在线阅读

夜露渐重,打湿了幽冥河畔的芦苇,沙沙作响如同亡魂低语。

苏妄言与林晚照并肩走在回镇的土路上,月光被稀疏的云絮剪碎,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投下斑驳光点。

苏妄言刻意放缓了脚步,掌心残留的温度让他有些不自在 —— 方才拉着林晚照冲出雾阵时,她指尖的细腻触感仿佛还萦绕在他掌心。"

苏公子可曾想过," 林晚照忽然打破沉默,声音被晚风吹得有些飘忽,"那些被雾妖吞噬的执念,究竟是何等模样?" 她望着自己手中的忘忧香囊,白色绣线在月光下泛着微光,"我母亲说,执念如烛火,燃尽了便只剩灰烬。"

苏妄言喉头滚动,想起腰间 "黄泉引" 匕首上镌刻的古老纹路。

那是他身为半妖的证明,也是封印他妖力的枷锁。"

执念是双刃剑," 他沉声开口,目光掠过远处镇子上空漂浮的几点烛火,"于人是心魔,于妖却是修行的养料。"

他顿了顿,侧头看向林晚照,见她正望着自己手腕上的 "封妖环",铜环在夜色中泛着冷光,"你似乎对我的身份很好奇?"林晚照脸颊微热,连忙移开视线。

她想起方才雾妖嘶吼时,苏妄言挡在她身前的背影,那瞬间爆发的灵力带着妖力特有的腥甜气息,却又被某种力量强行压制。"

我只是在想," 她斟酌着词句,"苏公子既能捉妖,为何又要... 封印自己?"这个问题像一根细针,猝不及防地刺破了苏妄言筑起的心防。

他想起百年前那场焚尽忘川舟的大火,狐妖阿璃为他挡下妖王利爪时,眼中倒映的血色残阳。"

有些力量," 他抬手覆上封妖环,指尖传来冰凉触感,"不如不用的好。"

两人说话间已走进镇子,青石板路两旁的店铺大多已关门,唯有 "回***" 的幌子在风中摇曳。

林晚照的医馆就在街角,木门上挂着的铜铃在她推门时发出清脆声响。

屋内弥漫着淡淡的药草香,墙角的油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。"

苏公子若不嫌弃,可在此歇息一晚。"

林晚照点亮桌上的烛台,暖***的光芒驱散了屋内的阴暗,"我去给你沏杯安神茶。"

苏妄言颔首,目光落在药柜上贴着的标签上。

当归、茯苓、合欢皮... 这些寻常药材在他眼中却带着不同的光晕,尤其是放在最顶层的忘忧草,茎叶间流淌着微弱的灵力。

他走近药柜,指尖刚要触到忘忧草的瓷罐,忽然闻到一股异样的香气 —— 那是种混合着烛油与檀香的甜腻气味,正从窗外飘进来。"

小心!" 苏妄言猛地转身,只见窗纸上映出一道摇曳的烛影,火苗形状诡异,如同女子披散的长发。

林晚照刚端着茶碗从里间走出,便见苏妄言已抽出 "黄泉引" 匕首,刀刃在烛火下泛着寒光。"

这香气..." 林晚照突然捂住口鼻,只觉脑中一阵眩晕,眼前的烛火开始扭曲变形,化作母亲临终前枯槁的手,"娘..." 她低喃着向前踉跄一步,却被苏妄言一把抓住手腕。"

是烛妖!" 苏妄言将林晚照护在身后,目光紧锁着窗纸上的烛影,"用烛火迷惑心智,摄取生魂。"

他能感觉到那股香气正顺着门缝渗入,带着强烈的魅惑之力,让他体内被封印的妖力都开始躁动。

突然,窗纸 "噗" 地一声被点燃,火焰化作一条火蛇窜进屋内,直扑林晚照手中的茶碗。

苏妄言匕首一挥,刀风斩断火蛇,却见那火焰落地后竟凝聚成一个身着红裙的少女虚影,手中捧着一盏血色烛台。"

好一个半妖捉妖师," 少女声音如烛火般摇曳,眉眼间带着病态的嫣红,"竟能破我 ' ***烛 '。"

她手腕翻转,烛台上的火苗骤然暴涨,映得屋内一片血红,"只是不知,你身边的小丫头能否抵挡得住?"林晚照只觉脑中轰鸣,母亲临终前的景象不断闪现:那年瘟疫肆虐,母亲为救病人耗尽心力,最终却被污蔑为妖女,火刑柱上的火焰与眼前的烛火重叠在一起。"

不是的... 娘不是妖怪..." 她痛苦地捂住头,忘忧香囊从怀中滑落,摔在地上绽开,里面的忘忧草散发出淡雅清香,竟隐隐压制住了那股甜腻的烛香。"

忘忧草?" 红裙少女眼中闪过一丝惊讶,虚影微微晃动,"没想到这世间还有人能用忘忧草克制我的 ' ***烛 '。"

她盯着林晚照,血色烛台的火苗突然转为幽绿,"可惜,你的执念比雾妖吞噬的那些还要浓烈,正好助我修炼!"幽绿的烛火化作无数飞蛾扑向林晚照,苏妄言立刻结印,金色光盾将两人护在其中。

但飞蛾触碰到光盾便化作烛油,不断腐蚀着灵力屏障。"

你退后!" 苏妄言低吼一声,左手猛地扯开腰间的符袋,抽出三道镇魂符甩向烛妖,"临兵斗者,敕!"符纸化作三道金光击中烛妖虚影,少女发出一声尖叫,烛台险些脱手。

但她很快稳住身形,竟咧嘴一笑:"半妖的灵力果然不纯,这点力道也想伤我?" 她周身的烛火突然暴涨,整个房间仿佛变成了熔炉,药柜上的药材开始枯萎,空气中弥漫着焦糊味。

苏妄言只觉呼吸困难,封妖环传来灼热感,体内的妖力与灵力在高温下剧烈冲突。

他看到林晚照蜷缩在光盾角落,脸色苍白如纸,心中一急,右手竟不受控制地握住了封妖环 —— 只要稍微松开一丝,他便能获得足以焚尽一切的妖力,但那也意味着他会失去理智,沦为妖怪。"

别碰它!" 林晚照忽然抬起头,眼中虽仍有迷茫,却带着坚定,"用我的忘忧草!" 她挣扎着爬向散落的忘忧草,指尖触到草叶的瞬间,一股清凉的灵力涌入她体内,让她暂时摆脱了幻象的控制。

她抓起一把忘忧草掷向烛妖,草叶在空中化作一道绿光,竟穿透了烛火形成的屏障。"

不!" 红裙少女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,虚影开始变得透明,手中的血色烛台也出现了裂纹,"忘忧草... 怎么会有如此纯粹的灵力..." 她惊恐地看着林晚照,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,"你... 你到底是谁?"林晚照自己也愣住了,她从未想过忘忧草会有如此威力。

苏妄言趁机抓住机会,将灵力注入 "黄泉引" 匕首,刀刃发出低沉的嗡鸣:"烛妖作恶多端,今日便送你归位!" 他纵身跃起,匕首划破空气,带着凛冽的杀意刺向烛妖核心。

就在此时,烛妖身后突然出现一道黑影,袖袍一挥便卷走了血色烛台,同时一道符咒击中苏妄言的手腕。"

黄泉引" 匕首脱手飞出,钉在对面的梁柱上,而烛妖的虚影已在黑影的掩护下渐渐消散。"

什么人?" 苏妄言稳住身形,警惕地看向黑影。

那人穿着道袍,头戴紫金冠,手中拂尘轻轻晃动,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。"

贫道玄玑子," 道士声音温和,目光却如鹰隼般锐利,"见两位与烛妖缠斗,特来相助。"

他看向林晚照,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,"倒是这位姑娘,手中的忘忧草倒是罕见之物。"

林晚照下意识地将散落的忘忧草拢在怀中,只觉这个玄玑子道士给她一种莫名的压迫感。

苏妄言则握紧了拳头,他能感觉到玄玑子身上散发出的并非纯正的道家灵力,反而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血腥气。"

多谢道长相助," 苏妄言语气冷淡,目光扫过玄玑子袖中若隐若现的血色,"只是不知道长为何会出现在此地?"玄玑子抚须笑道:"贫道云游至此,听闻幽冥河畔有异象,特来查看。

不想竟遇上两位高人。"

他走到梁柱前,取下 "黄泉引" 匕首,入手时却微微一怔,"好一把神兵,只是似乎被封印了力量?"苏妄言上前一步,从玄玑子手中夺回匕首,冷声道:"在下的私事,不劳道长费心。"

他能肯定,刚才救走烛妖的就是这个玄玑子,此人绝非善类。

玄玑子也不生气,反而看向林晚照:"姑娘的忘忧草能克制烛妖,想必身世也不简单。

不知令堂是...""我娘只是普通医女!" 林晚照猛地打断他,心中涌起强烈的不安。

玄玑子的眼神让她想起小时候遇到的那些捕快,带着审视和贪婪。

玄玑子哈哈一笑:"罢了罢了,看来是贫道唐突了。"

他拂尘一甩,转身走向门口,"既然此地已无大碍,贫道就先行告辞。"

走到门口时,他忽然回头,目光在苏妄言的封妖环和林晚照的忘忧草上各停留片刻,"两位好自为之,这黄泉渡的水,可是很深的。"

随着玄玑子的离去,屋内的灼热感渐渐消散,空气中的甜腻烛香也被忘忧草的清香取代。

林晚照虚脱般坐在地上,看着手中的忘忧草,脑中一片混乱。

苏妄言则走到窗边,望着玄玑子消失的方向,眼神凝重如铁。"

他是谁?" 林晚照声音颤抖,"为什么我觉得他看我的眼神... 很奇怪。"

苏妄言转过身,走到她面前蹲下,目光落在她手中的忘忧草上:"他自称玄玑子,但我能感觉到他身上有妖气。"

他想起玄玑子袖中那一闪而过的血色,"而且,他似乎对你的忘忧草和我的身份都很感兴趣。"

林晚照猛地抬头:"你是说,他和烛妖有关?""很有可能。"

苏妄言捡起地上的忘忧香囊,小心翼翼地将忘忧草重新装入,"刚才烛妖看到忘忧草时的反应很奇怪,似乎认出了什么。

还有***..." 他顿了顿,斟酌着词句,"她真的只是普通医女吗?"林晚照沉默了,母亲临终前曾告诉她,忘忧香囊不仅能安神,还能在她遇到危险时指引方向。

可她从未想过,这香囊竟能克制妖怪,甚至引来玄玑子这样的人物。"

我娘去世得早," 她低声道,"只告诉我不要轻易让人看到忘忧草,说那是... 命中注定的信物。"

"命中注定的信物?" 苏妄言心中一动,想起狐妖阿璃临终前交给他的狐尾香囊,里面也装着忘忧草。

那个香囊在他成为半妖捉妖师后便不知所踪,难道... 他看向林晚照手中的忘忧香囊,白色绣线绣出的花纹,竟与记忆中阿璃的香囊隐隐相似。"

苏公子?" 林晚照见他盯着香囊出神,忍不住唤道。

苏妄言猛地回过神,掩饰般地咳嗽一声:"没什么。"

他站起身,走到药柜前,看着顶层的忘忧草瓷罐,"既然玄玑子和烛妖都对忘忧草感兴趣,那我们就从这里查起。

***有没有留下什么遗物或日记?"林晚照想了想,摇摇头:"娘的东西在她去世后就被烧光了,说是... 怕惹来麻烦。"

她忽然想起什么,跑到里间的床底,拖出一个尘封的木箱,"只有这个箱子,是娘偷偷藏起来的,说等我成年后再打开。"

木箱上了锁,铜锈斑驳。

苏妄言拿出一枚细针,三两下便撬开了锁扣。

箱内铺着一层褪色的锦缎,上面放着一本线装古籍和一支玉簪。

林晚照拿起玉簪,簪头雕着一只栩栩如生的九尾狐,狐狸眼中镶嵌的红宝石在烛光下闪烁,竟与苏妄言记忆中阿璃的眼睛一模一样。"

这是..." 林晚照的手开始颤抖,她从未见过母亲戴过这支玉簪。

苏妄言的心脏骤然收紧,他拿起那本古籍,封面上用朱砂写着三个字 ——《狐妖志》。

翻开第一页,泛黄的宣纸上是母亲娟秀的字迹,却记载着匪夷所思的内容:"吾乃青丘狐族阿璃,因触犯天条被贬入凡尘,唯有找到命定之人,以忘忧草为引,方能解开百年封印..."后面的字迹渐渐模糊,似乎被泪水浸染过。

林晚照捂住嘴,泪水夺眶而出:"娘... 娘她真的是妖怪?"苏妄言握着古籍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,阿璃... 原来她真的转世了,还带着忘忧草和九尾狐玉簪。

他看着林晚照手中的玉簪,又看看自己手腕上的封妖环,百年前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—— 阿璃为他挡下妖王利爪时,身上佩戴的正是这支玉簪,而她交给他的狐尾香囊里,也装着忘忧草。"

晚照..." 苏妄言声音沙哑,千言万语堵在喉头,却不知从何说起。

他该如何告诉她,她的前世为救他而死,而他正是那个让她背负了百年命运的人?林晚照抬起泪眼,看着苏妄言复杂的眼神,心中忽然有了某种预感:"苏公子,你是不是... 认识我娘?"窗外,一轮残月悄然爬上中天,清辉透过窗棂洒在两人之间,将那支九尾狐玉簪照得晶莹剔透。

苏妄言看着林晚照眼中倒映的自己,终于缓缓点头,声音轻得如同叹息:"不止认识... 我还欠她一条命。"

烛火在此时突然爆了个灯花,光影摇曳中,苏妄言仿佛又看到了百年前忘川河畔,狐妖阿璃含笑消散的身影。

而眼前的林晚照,眼中虽有迷茫恐惧,却也有着与阿璃如出一辙的坚韧。"

无论我娘是谁," 林晚照深吸一口气,握紧了手中的玉簪,"我只想知道真相。"

她看向苏妄言,目光坚定,"还有那个玄玑子,他到底想做什么?"苏妄言望着她,心中某个冰封已久的角落悄然融化。

他知道,从这一刻起,他再也无法将她推开。"

我们会找到真相的," 他沉声说道,"但首先,我们要弄清楚,这《狐妖志》和玄玑子寻找的六道天书,究竟有什么联系。"

屋内的药草香与忘忧草的清香交织在一起,驱散了残留的烛妖气息。

苏妄言拿起 "黄泉引" 匕首,刀刃在月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,而林晚照则紧紧抱着《狐妖志》,九尾狐玉簪硌在掌心,传来温润的触感。

一场跨越百年的宿世之缘,在烛影摇红的***夜中,终于露出了冰山一角。

而他们不知道的是,玄玑子正站在镇外的山岗上,望着回***的方向,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,手中把玩着从烛妖那里夺来的血色烛台,烛火映照出他眼中一闪而过的贪婪与疯狂。"

阿璃的转世... 六道天书的钥匙...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啊..." 他低声呢喃,袖中的血色渐渐蔓延,化作一道狰狞的符咒,"苏妄言,林晚照... 你们的游戏,才刚刚开始。"

夜风吹过山岗,带来远处幽冥河的呜咽,仿佛在为即将展开的命运悲歌,奏响了序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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